第(2/3)页 去年年初,因沈大爷贬黜流放动荡了许久的永清伯府终是立下了下一任的永清伯,乃是沈家二房家主沈二爷,也是沈娇的父亲。 老永清伯让其二子袭爵后便卸任退居幕后,据说是远去三清道观求道了,如今匆匆进宫,自是因着汪实上谏引发的诸多恶劣影响。 “陛下,臣有罪,臣教子无方,愧对先皇,愧对太祖啊。” 一到紫宸殿见到景安帝,沈至清就没了健步如飞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风烛残年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的苍老之态。 唐昀轻放手中朱笔,坐在宝座上略略抬眉,冷眼看向跪趴着的老永清伯,并未叫他起身。 无论是沈家老大投靠恪王,还是沈家老二贿赂言官,沈至清都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无辜模样。可沈至清做了三十多年的永清伯,两个儿子动静这样大,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家之主当真就全然不知? 如今捅了篓子倒是认错得飞快。 沈家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当真以为他和先帝一样,会顾念那些可笑的帝王声誉任他们胡作非为? 沈至清老泪纵横了半晌,嗓子都嚎干了,却还不见唐昀有所反应,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深知这位年轻的帝王不好糊弄。 他咬了咬牙,只得将怀中抱着的东西郑重呈上,“陛下请看。” 上等的红绸掀开来,唐昀看到那物件,顿时眸光一凝。 …… 月色疏朗,唐昀披星戴月地来了关雎宫。 “陛下不是说今日歇在前头了?”顾青昭疑惑着给他脱了外袍挂上。 “嗐,别提了。”他心烦意乱得很,才坐下,不见那个软乎乎叫他父皇的身影,遂轻声问了一嘴,“泽儿睡下了?” 顾青昭挂好衣裳坐过来,笑道:“白日里和他大哥哥玩得狠了些,才回来洗漱了就困得直打哈欠。” 唐昀浅笑,“幼子顽劣,苦了你了。” 顾青昭莞尔,“瞧着陛下方才进门来脸色都不好,可是为着前朝的事?” “你也听说了?”唐昀一想到白日里的事情可能叫顾青昭难受,就气得想叫千牛卫追上去把那即将流放的汪实杖毙算了,“那个汪实,嘴里没一句实话,当真可恨!你放心,此人我已下令严惩,京中之人也不敢肆意抹黑。” “既是胡言乱语的话,我又何必在意呢?倒是陛下一心提拔,如今却叫臣子伤了心。” 只怕汪实上奏的时候,唐昀也半天未缓过劲。 “哼,昔年父皇重言官,是给他们三分薄面,倒是纵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了。”唐昀怒气难消,“日后言官考课,也该多设几个关卡了。” 汪实不知晓,他这一举动,竟无意中叫日后言官们的晋升和考课愈发艰难起来。 大邕朝堂上的言官只差没把他恨死,汪实即便到了流放之地,也只能过些凄惨日子了。 这是后话。 眼下顾青昭正就秀女的事情问唐昀,“眼下秀女们已经在储秀宫毓秀宫学习规矩了,陛下可有要先定下来的秀女?”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唐昀侧了侧身,眸光漆黑一片,显见心情不好,“今日永清伯拿了昔年的丹书铁券来,要我允准她孙女儿入宫为妃。” “丹书铁券?”顾青昭眉心微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