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陛下如此震怒,方才在大殿上,我险些腿都要软了。”才一散朝,有大臣就三三两两交谈起来。 “可不是。”另一位大臣仍后怕着,“哪怕是当年陛下初初登基时惩治言官时,也没有这般疾言厉色。” “可见咱们陛下是当真庇护关雎宫淑妃娘娘和顾家。” “陛下看重淑妃娘娘是真,可说到底也是那汪实急于求成了些。非抓着那些陈年旧事参奏,偏偏那些旧事还都不符实。”说白了,就是太蠢了。 旁边的大臣“嘶”了一声,皱着眉头猜测:“看他这模样,怕不是收了谁的贿赂了。否则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去参奏顾家?” “我猜也是。可陛下才大封完后宫,淑妃虽未升做贵妃,但陛下对关雎宫的那份爱重可是连贵妃娘娘都没有的。顾玄如今已是国子司业,极得祭酒大人器重,淑妃在外为官的兄长顾青礼也因政绩出众迁为从五品上渝州别驾,那汪实若不是收了好处,作甚这般作死去非议顾家?” “到底是谁记恨顾家?连谏议的人都给买通了。谁不知晓咱们陛下最恨腐败了。” 有人撇嘴道:“淑妃盛宠不衰,又有三皇子在,顾家蒸蒸日上,如今都算是京城新贵了,自然不少人眼红。” “说起来顾家也不是突然就受人瞩目起来的,自打陛下登基起,顾家就在走上坡路了,这么多年来,就连齐家都收了几份参奏呢,顾家……好像这还是头一回罢?”那人啧啧称奇,“当真叫人费解。” 方才撇嘴的那大臣就说了,“你以为没人想参奏顾家?想搞顾家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只是顾家都是读书人,顾玄在著作佐郎的位置上待了许多年,官位虽小,却从未参与拉帮结派,始终勤勤恳恳着。后来升迁,顾家父子更是小心谨慎,从不站队。宫中淑妃娘娘就更贤良端方了,那些眼红之人根本无从下手,这才有顾家如今的盛况。” “也是。”旁边的大臣们连连颔首,很是赞同。 “唉唉,姚大人和顾大人来了。” 正说着呢,就见国子祭酒姚进和国子司业顾玄前后脚出来了。 两拨人忙相互见礼,而后又各自告辞离去。 姚进拍了拍顾玄的肩膀,“你放宽心,陛下心如明镜,朝臣们也是知晓是非黑白的。如今汪实被贬,亦是为你顾家洗脱污名。你切莫因此郁结于心,耽搁了差事。”他轻叹,“陛下如今加封我为东宫官,日后国子监的许多事情,便要你与冯京多操劳了。” 顾玄颔首,“姚兄放心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已了,我自不会挂怀于心。国子监事宜,我定与冯大人一同治理好。” “顾贤弟心胸开阔呀。”姚进爽朗一笑,而后压低声音道:“我有一幼女,求学于长白书院,仰慕顾二姑娘才气已久,听说我那顾家侄女儿将去长白书院任女夫子,便一直吵嚷着想见见她顾家姐姐。过几日淮阳王与王妃就要赶赴西北,在此之前淮阳王府有一宴会,听说顾贤弟一家也收到了帖子,不若叫她两姊妹结伴而行啊?” 淮阳王妃一说要筹办宴会,便立刻亲自去顾家给送了帖子,甚是郑重。是以这事顾玄也是晓得的。 闻言顾玄就惊奇,“青影那丫头也总与我提起姚四姑娘呢,莫说姚兄提了,即便你不说,青影届时见了姚四姑娘,定然也是想要引为知己的。” 姚进惊喜得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他老来得女,很是爱惜。此番幼女前往长白书院,他是一百个不放心啊,正巧听闻顾家二姑娘要去长白书院任教,这当真是瞌睡了就给枕头。 再者说了,就是不为女儿,他也是想与顾家多多来往的。 倒不是因为淑妃和唐泽的缘故,实在是他自个儿颇为欣赏顾玄为人及为官之道。 两人堪称志趣相投,又都是一身清名之人,官场之上遇知己,实是难得啊。 即便他资历和官位要高上顾玄许多,他也乐得放下身段与顾玄称兄道弟。更别说顾玄此人,自有一身风骨,叫与他有所交际之人,都为之叹服。 “哎?”姚进嗓音微提,“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顾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御道的另一侧,一位鬓发花白之人正抱着个红丝绸盖住的东西,面容难看,逆着人群疾行。 旁边有大臣看了看顾玄,而后道:“那位是老永清伯沈至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