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踪-《从骊珠入腹当龙王》


    第(1/3)页

    红霞愈黯,暮色愈重,张顺卖了鱼,采买了米、菜以及足够三两日消耗的油盐酱醋后,走在埠口街衢,回到船上。

    今日挣来的钱,耗去大半,只剩下足够下次靠埠的停船费了。

    “老老实实攒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积蓄下来娶婆娘的聘礼钱?

    节流不可能节流,开源才是王道。”

    再过一段时日,打渔之外搞点副业,埠口小吏白狗毛,野泽渔霸常老大,都是开展副业的‘掌柜’。

    张顺解了缚船的绳索,拿起桨,听到临船之人叫了一声,“顺子!”

    只见一名个头与张顺齐平,留着髭须的小老头正躬身驼背,坐在一条乌篷船上,手拿一柄老烟杆抽了一口,吞云吐雾。

    此人姓丁,鳏寡一人,无妻无子,年纪四十余岁,为人左右逢源,处事圆滑,与大多数渔民相识。

    张家父母尚在时,和老丁头有几分香火情,到了张顺这儿,就断了信。

    “丁叔。”

    张顺叫了一声,摇曳起船,驶离泊位。

    前身没留下甚么人脉,埠口渔民多不认得,倒也方便了张顺继承。

    老丁头盘腿坐在船上,磕掉烟斗灰,收起烟杆,“顺子,时辰到了?”

    在埠口停船,缴纳四文钱,可停一日,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若要在这儿再停到明日早晨,还要再掏四文钱,因此渔民一般不会在埠口停船过夜。

    这条规矩是前些年来才立下的,早在数十年前,停船靠岸四文钱,一日一夜,之所以有此,无非是埠口上下官吏想再盘剥一层百姓油水。

    见张顺点头,老丁头拿起挂在船边的一壶酒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今日沽来一壶酒,不如去你常待的地方,咱爷俩吃上一顿?”

    张顺犹豫几息,皱了皱眉,不知这老丁头何意,打个哈欠道:“丁叔,我今个吃过酒了,忙碌一天,只剩犯困了,要不改日再说?”

    老丁头锤锤后腰,拔出壶塞,嗅了嗅,抿了一口,咂咂嘴,“那你小子可就没这口福喽。”

    张顺嘿嘿一笑,一摇船桨,“改日我请丁叔,小子就先走一步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