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来者不善!-《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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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柔守着桑乔到退烧,才算是松了口气。闪舞桑乔现在这情况,与其说是生病,还不如说是心伤。心里太难受了,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所以她的身体就反应了出来。等桑乔清醒之后,梁柔说:“我没通知你父母,由我来照顾你,你想哭就哭,别憋着。在我面前,你也不用强撑着。”

    桑乔手背上还输着液体,听到梁柔的这番话,她反倒是笑了,哪里还哭的出来。

    人生在这样艰难的时刻,身边还有梁柔这样一个朋友,桑乔觉得挺暖心的。而且,人的悲伤也就是那么一股子劲儿,真发起烧来,桑乔反而有斗志了。如今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也没什么退路了,只管勇往直前就是了。

    梁柔也是无奈,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可能也就桑乔这么一个女汉子了。想当年梁柔离婚的时候,前前后后哭了多少次,要不是有安安牵绊着,梁柔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心里又是心疼桑乔,又是觉得桑乔的个性真不是一般人,就叹息说:“你说说你,这个时候,你都不表现的柔弱一点,还等什么时候。”

    桑乔笑死了,“我柔弱给谁看?给你看?可别了吧,我还打算保护你呢。我就这德性,注定孤独终老也就算了。”

    一直以来桑乔都知道,她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完美女人,她不会撒娇,不懂示弱,心眼少,心肠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没有顾虑过,任性也是真任性,但她就是这性格,改不了的。多年前为了邢封,她尝试过改变,让自己留长发,学厨艺,做个坐在男人身边会抿嘴浅笑的温柔女人。但装的就是装的,她不是那种人。

    日子过到如今,她也不想做那种人了。累!

    桑乔问梁柔,“梁辛今天干嘛去了,我早上去领离婚证了,也没见到他。”

    话题一转移,说到梁辛身上,梁柔也就不想其他的了,如实回答说:“他去了之前他失踪后找到他的地方,说是想去现场看看情况,就算想不起什么来,也能实地调查一下。”

    桑乔点点头,“是该去。”跟邢封是在相对清醒的时候被找到的不同,梁辛是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被找到的,那么找到梁辛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案发现场。当年桑乔找到梁辛后,第一反应当然是送梁辛去医院,没有在第一时间好好的探查当地的情况。等梁辛被送医,桑乔心思就都在梁辛身上的伤情是否严重方面,对事发地,倒是真没有返回去继续调查。

    “你弟弟,别看失忆了,逻辑能力还是很强。他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

    听了桑乔这话,梁柔梗了下,她心里其实是想说关于梁朝城的事情的,去世了十多年的人出现在元家,这件事梁柔觉得有必要告诉桑乔,但是又说不出口。这么多年,最让梁柔梁辛骄傲的,就是他们又个因公殉职的父亲,就算他们穷,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资源,姐弟俩也从不认为自己比谁低一头,只因他们有个英雄父亲。

    但现在父亲不仅没有牺牲,还出现在元家,看起来跟元家交情不浅的模样,这就让梁柔很为难。这等于动摇了姐弟俩骨子里最根本的倚仗与骄傲的来源。现在桑乔说梁辛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显然也是因为梁辛的父亲就是刑警。

    最终梁柔什么都没说,她不仅没有告诉桑乔,更没有告诉梁辛。

    梁辛现在失忆了,对父亲只知道个皮毛,根本无法了解梁柔心中这种欣喜又彷徨的感情,梁朝城的事情,梁柔打算自己去查,去了解。

    曾经他们的父亲,是因公殉职了,那么对梁辛来说,就只有这个结果,其他的,都由她这个姐姐来面对吧。

    下午的时候,梁柔接到了来自陌生人的电话,对方开口就自报家门,“我是李梓晴。”

    梁柔:???

    好在对方大概清楚梁柔不知道她的名字,随后又说:“”

    “哦哦哦!”梁柔急忙接话,“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

    聂子谈的女朋友是市长的女儿,这件事梁柔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在家里根本没有提起过,聂焱不会去说,聂子谈嘴里也没有说过全名,都是‘她她她她’的,聂子谈说一个‘她’,梁柔就明白了。

    现在突然听到对方自报大名,梁柔会一时对不上号,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梁柔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被冷待了,毕竟聂子谈对这个姑娘,还是很上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安安泄露一些他的生活细节就跟安安闹不高兴。所以梁柔热络的说:“安安回来经常提起你,说你特别好。”

    这话倒不是梁柔胡说,安安对这位未来‘二婶’的确很喜欢。

    没想到李梓晴下一句就说:“是吗?那怎么安安不愿意跟我周末去福利院呢?原本我们都说好了的。”

    梁柔噎了一下。

    要说安安也真是记仇,这两天聂子谈都快给安安买回来一个玩具店了,安安也还是不松口,说不理二叔就不理二叔,半点不假辞色。闹的聂子谈垂头丧气,没法子,恐怕这才跟李梓晴说安安不愿意去。

    梁柔忍不住笑,又怕对方为这事不喜欢安安了,在亲生女儿跟聂子谈之间,梁柔很果断的选择了自己的女儿,于是她说:“不是安安不愿意跟你去福利院,而是那天你们一起吃饭,安安告诉你子谈喜欢毛绒玩具,回来子谈就有些生气,觉得安安破坏了他的形象。安安脾气更大,他二叔说了她两句,就生气了,到现在还不愿意理她二叔。”

    那头李梓晴银铃般的笑声溢出来,很欢乐的模样。

    梁柔也是大概猜测过李梓晴的性格,安安泄露了聂子谈的生活小习惯之后,聂子谈这边战战兢兢的生怕李梓晴看不起他,不喜欢他了,为了这个还给安安脸色看。却没想到第二天李梓晴不仅没有疏远聂子谈,反而更亲近了些。这就让梁柔很清楚,李梓晴此人,不仅不是个浮华高傲的女孩子,反倒很亲切可人。

    安安也不是无的放矢的孩子,若李梓晴真的是特别招人讨厌的那种类型,她也不会对着李梓晴那么亲近,甚至卖了自家二叔。

    自己生的女儿,梁柔比谁都清楚,安安这么多年跟着聂焱,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看人下菜碟的功夫,比梁柔大概也是不差的。

    李梓晴笑过之后,说话就带着些许亲昵,“他活该,谁让他惹安安不高兴。我也该跟安安一样,不理他两天才好呢。”

    仅是听声音,梁柔好似都能看到对方明媚的脸庞,是一种‘从小就没受过委屈’的语调,那种毫无防备感的亲昵,让梁柔莫名的很喜欢。

    “那可不行。”梁柔也笑起来,情绪是会被感染的,她说:“子谈第一次谈恋爱,敏感的很,你要是两天不理他,恐怕就要闹失恋,玩茶饭不思这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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