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独立的人-《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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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子谈情绪低落,梁柔真觉得安安造孽,何必去拆穿别人的壳,那壳下面往往藏着对方最不想要示人,最柔软的部分。

    聂焱也有些无奈。

    想了想还是说:“别这么沮丧,如果对方真因为这点事就跟你断了,那只能证明这人也不怎么好。”

    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聂子谈手啊脚啊的都像是没有力气,软塌塌的上了楼呢。

    安安对着聂焱吐舌头,她根本不知道会伤到二叔。

    也只能讪讪的坚持,“二婶真的很喜欢我。”

    聂焱揉揉安安的头发,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小天使小恶魔凝聚一身。

    梁柔不想理安安,聂焱就说要是梁柔不原谅安安,他也会生气,安安又颠颠地跑去黏着妈妈,“妈妈,今天舅舅回来了吗?他好不好呀?想不想我?”

    梁辛当初受伤,安安也见过,想起来都很可怕。

    现在听说舅舅治好了,安安就问。

    梁柔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她实在是头疼的不行,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安安才好,安安的性子实在是跳脱。这要是真把聂子谈的这桩婚事给搅黄了,别说聂子谈心里难受,会留下疙瘩,便是聂兆忠那里,怕都是要给安安记上一笔。

    安安的身份,在这聂家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梁柔私心里很想让安安跟所有人都相处的好。安安胡作非为,要是被人厌恶了,将来要怎么自处。现在安安还不知道血缘、家族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可是迟早会知道,而且安安还在琪安。之前的绑架,也吓到了梁柔,所以聂焱要给转学,梁柔就没拦着。琪安学校原本就是个等级制度很明显的学校,不如公立小学那样平等。等安安再大一点,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血统,到时候要没有聂家人的疼爱,安安要怎么往下走。

    梁柔总是恨不能为女儿这一生都打好基础。

    但孩子就是这样的生物,她永远能让父母烦恼,似乎永远都状况不断。梁柔一刻松懈的时光都不能有。

    安安被梁柔盯着看,心里也是能感受到些什么的,她嘟嘟嘴巴,“妈妈,我真的没有胡说,而且,都是她问我的,她问我二叔平时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我就说了,还没有说谎话。”说着安安就想哭。

    对方问她了,而且对方还是二叔的女朋友,长得好看又温柔,她就知无不言言不不尽的说了。对方好像很开心,还给她买好吃的买礼物,她就更是人来疯上身,什么都抖出来说。

    真的不知道这样二叔会生气,聂聂妈妈也不高兴。

    安安难受了,生气的放话,“我往后再也不陪二叔出门了。”

    明明是二叔说谎话,明明二叔爱吃肉,偏偏告诉女朋友说自己爱吃什么鱼子酱。明明满房间的毛绒玩具,还要骗人家是自己喜欢枪支器械,那些东西明明都是聂聂喜欢的。安安不喜欢有人占据聂焱喜欢的东西,所以要反驳,要说出真相。

    但这一切,别人都不了解。

    安安生气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锁了门。

    梁柔开不了门,气的一佛升天。小丫头片子,现在竟然也学会对着妈妈发脾气了,梁柔站在门口,恨不能一觉踹进去。

    这才多大就开始这样,不是说叛逆期都在十几岁么。

    于是这晚上,梁柔跟聂焱的话题又转到孩子身上。

    聂焱甚至都笑说:“这日子过的也真热闹,鸡飞狗跳,处理不完的事情。”

    梁柔也是心累,她也很想安安静静等过日子啊,可是他们这样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怎么过所谓的‘二人世界’啊。

    隔天梁柔接了梁辛李秀丽一起去医院,大清早的,关双也打电话过来,说她马上过来陪着梁辛。

    梁辛沉默了几秒,拒绝了。

    “你刚回国,休息两天吧,我跟妈妈姐姐在一起,没问题的,而且今天是去我姐姐的医院,不是什么陌生地方。”

    关双犹自不放心,“可是你没我在身边,真的可以吗?”之前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分开行动,关双有些不适应。

    梁辛就说:“双双,我总要自己一个人的。”也不能真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宝宝一样,什么事情都要关双跟着。昨晚梁辛一夜没睡,他想了很久聂焱说过的话。他该去自己感受这个世界,就算从前的记忆没有了,那么往后的记忆总该由自己去发现,去构建。

    之前在米国治疗,所以心理医生跟他说了很多让他多去接触多去感受的话,但是在那样严密封闭的治疗中心里,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很有心,大部分都来自于关双。现在他能够冲破限制,那么就该更认真的去探索周边的一切。

    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挂了电话,李秀丽还有些不放心,“人家要来你就让人家来,照顾了你这么久,不放心也是应该的。”她对关双总之是喜欢到不行,能这么不离不弃照顾在儿子身边,一看就知道是好姑娘。

    梁辛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李秀丽也没了话,知道儿子现在没记忆,李秀丽也不敢太强势。

    去到安柔私立医院,梁辛才知道之前关双说梁柔在中心医院当医生,并不正确。梁柔现在是安柔医院的院长,走进医院的大楼,人人见了梁柔都很尊敬的模样。

    而进到桑乔的病房,梁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病床不远处的警服。

    桑乔的警服就挂在距离她不愿的地方,桑乔喜欢每天都能看到警服的样子。此时梁辛也不自然的走近,对这套衣服,他很熟悉,甚至会有心潮澎湃的感觉。

    李秀丽当然就忍不住吐槽,“终归是忘不了那个死鬼。”

    无论是梁柔还是梁辛,都很喜欢警服,小时候父亲不在家,姐弟俩宁可抱着父亲的警服睡觉。一件警服不够两个人抱,还会为此争吵起来。李秀丽没少为了这事闹心。

    桑乔见到全须全尾回来的梁辛,那也是百般滋味,甘苦涌动,她难过的说:“梁辛能治好,那邢封是不是也能治好?梁辛,你能不能联系联系米国那边,让他们再救治一个跟你一样的病人,当初你们一起失踪的,应该是一起受害的。他现在可是彻底废了”

    都是一起的人,桑乔难免见到一个想起另一个。

    梁辛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个人跟自己的经历完全相同,他满心的好奇关切,“我能去见见,你口中说的邢封吗?说不准见到他,我能想起之前受害的事。”

    这话说的,病房里瞬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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