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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八日很快就到了，王为民起了个大早，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宿舍里还显得有点暗。王为民没有开灯，他怕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他很想让自己穿得体面一点，只可惜虽然打了三个月的工，但没有存一分钱，反而欠了一屁股债，也没有钱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国庆节和金桂一起去市百货商场玩时，他看中了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裤子，但他知道自己口袋里连一文钱也没有，坐公交的钱还是金桂出的。

    他本想找金桂借钱，但一想到一个男人不光不能送自己女朋友礼物，反而还要向她要钱买衣服，那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虽然金桂看中了一套衣服想跟王为民买，但王为民一是不喜欢，二是不想让金桂送他衣服，男人的面子让王为民果断地拒绝了金桂的礼物。

    本来今天就是发工资的时间，但他等不到上班的时候，也就只能将自己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裤子和那件穿了三年的白衬衣穿在身上。

    看到自己床边的凉鞋，王为民叹了口气，心想：是该给自己买双凉鞋了，这鞋都断了一根筋，幸好是穿在脚上，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看，否则那就尴尬了。

    他揣着从小月那里借来的五十元钱走出了水泥厂。他需要赶最早的一趟公交车，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提前三十分钟赶到市政府报到。

    公交车并不能直达市政府，必须换乘。王为民在人民路换乘了6路公交车，坐了五站路，公交车在离市政府五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候还早，离市政府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当王为民走到市政府门口时，大门正关着。

    门口有一个士兵正笔直地站在岗台上。

    王为民走向门卫室，门卫是一个中年汉子，很瘦，长方形的脸，眼睛也很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为民，王为民那一身穿着让他立刻变得冷淡起来。

    他生冷地问道：“干什么的。”

    王为民道：“到市里参加人才培训班。”

    中年汉子一愣，不相信道：“就你，把文件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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