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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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一辆马车宛如脱缰野马似的往前窜去,那车夫下盘不稳,被颠了下去,当场人就摔晕了过去,而马车也消失在他们视线尽头。

    孙珩来了兴致,正想说谁家这么倒霉啊,竟然惊了马。

    突然想起来不对,那马车的样式不是安郡王府的?

    也是祁煊跟人不一样,他历来嫌弃马车里的空间逼仄,所以用的马车都是往宽敞处造,通体黑色,又是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孙珩就算眼瞎了,也看不漏下。

    他当即心叫一声不妙。

    他可是知道祁煊那厮素来不爱坐马车,府上的马车都是摆设,只有前阵子才总是见他马车来马车去,那么车里是谁不用想了。

    他顾不得多想,忙叫了一声‘跟我走’,就一夹马腹冲了过去。

    好不容易追上去,远远就见那马车在胡同里横冲直撞的,幸好这条胡同是某家宅院的院墙,寻常人走不到这儿来,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霍叔,有办法没?

    那车里估计坐的是安郡王未婚的妻子。”

    孙珩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这种情况他哪怕急得直冒火,也只能求助他人。

    “小公子别急。”

    说着,霍叔就一夹马腹追了上去,先是与那马车并行,并时不时注意别自己被撞着了,瞅准时机他便一个腾身跳了过去,骑在那惊马之上。

    “霍叔好身手!”

    孙珩忙不迭地就驱马跟过去了。

    马车又往前跑了十多米的样子,突然拉车的马轰然倒地,却是霍叔不知用什么手段将马儿击毙了。

    霍叔倒是一个扭身就在马倒地之前,跳下了马,秦明月脑门上却没长眼睛,跟着冲势就滚了出来,幸好她快滚出马车之前使劲地抓住了车门,倒是险险没滚下来。

    “秦姑娘,你没事吧?”

    秦明月刚稳住心神,抬头就看见一名蓝衫男子走了过来。

    正是孙珩。

    “孙公子,谢谢你了。”

    她心有余悸道。

    “不谢,不谢。”

    孙珩脸上挂着可疑地傻笑,“我和荣寿是多年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真没受伤,要不我送你去医馆?”

    秦明月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

    手指尖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举起手才发现原来因为方才太用力抓住车门,所以手指甲全部崩裂了,鲜血淋漓的。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送你去医馆。”

    孙珩伸手就想扶她,直到秦明月用手臂挡了挡,他才反应过来缩回手:“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想、没想……”

    秦明月忙点了点头,“谢谢孙公子,我没什么大碍,医馆就不用去了,您看能不能送我回家。”

    “行,这多大点儿事,我这边送你回去。”

    说着,孙珩就命那个年轻点儿的护卫将死了马拖走,用他们的马套车。

    “另外我家的车夫摔出去了,恐怕伤得不轻,您看能不能……”

    “车夫?

    我们方才倒是看见摔出去一个人,好像晕在路边上,我这就叫人去看看。

    你别担心,先上车坐着,我先送你回家。”

    秦明月点点头,就让香巧扶着进车了。

    方才有秦明月在前面挡着,香巧倒是没摔出去,就是秦明月在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似乎受伤了,疼得厉害,一动就疼。

    “姑娘,你没事吧,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挡着您才对。”

    看着秦明月鲜血淋漓的双手,香巧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忙撕了裙子要给她裹上,却被秦明月给制止住了。

    “你又不是故意的,这种事哪里能控制得住。

    没事,就一点儿小伤,待会儿还要上药,就不麻烦了。”

    其实秦明月想说的是,她可不想细菌感染。

    秦明月被送回了秦府,不一会儿,秦凤楼和秦海生,还有乐叔老郭叔等人都来了。

    甚至祁煊也来了。

    看着面色苍白双手裹得像粽子,蹙着眉心躺在拔步床上的秦明月,祁煊的心都快炸了。

    “有没有事,还有哪儿伤着没?”

    他也顾不得两个未来舅兄还站在边上,两个大步就冲到床前,上下摸索想看秦明月哪里伤着了。

    秦明月腰确实伤到了,青了偌大一块儿,似乎是那会儿她在前面,被身后的香巧撞伤的。

    好不容易上了药,刚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努力去回避那股抽疼,却被他这么捣腾着,当即细碎的泪花就崩了出去。

    “快别动我,腰疼得厉害。”

    她很没出息地掉了眼泪。

    祁煊手忙脚乱地忙把人放了回去,“是外面疼,还是里面疼?

    有没有找大夫来看,有没有伤着骨头?”

    秦明月翻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把他往旁边赶:“你看我手包成这样,怎么可能没请来大夫。”

    祁煊还是放心不下,直起身就扯着大嗓门喊四喜,让他拿着自己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后面的话,被祁煊打断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宫里养着那群太医就是为了让他们侍候人的,光拿银子不干活儿,养他们作甚!”

    孙珩在一旁看得眼珠子直冒酸气,腹诽道:也就你敢说宫里的太医是侍候人的,寻常勋贵府上想请一个来还得看有没有脸面。

    似乎第一次见祁煊这么矫情的样子,他有些受不了,忙打岔道:“行了行了,说点儿正事,方才在街上那会儿霍叔检查过了,那马不是受惊,是被人所伤并中了什么药,药力使马狂性大发,才会惊了马。”

    听见这话,房中顿时安静下来,就只能听到孙珩的声音。

    “就是这东西伤的,至于中了什么药暂且不得而知,还得请了太医或者御马监的人来看看才知道。”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儿帕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根细如牛毛的针。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看起来银光闪闪,一看就很锋利的样子。

    祁煊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走过来接过那根针来看。

    “找你帮个忙……”

    他话才说了一半,孙珩就接口道:“放心,我已经命五城兵马司的人将附件的街都给封了,另外也叫醒了受伤的马夫问了之前行走的路线,至于能不能有个结果出来,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方既然敢下手,肯定是事先有所准备。”

    “我等会儿进宫请旨,不让你难做。”

    五城兵马司的人可不是随意调动的,又是大面积封街,得有上面的命令才可。

    “难做什么,我姐夫就是管这个的。

    再说了,我俩谁跟谁啊。”

    这么说着,他却是偷眼往秦明月那里瞄了一眼,又往秦海生那里瞄了一眼,只可惜太隐晦,并没有人看到。

    “这个情我领了。”

    矫情的话,祁煊也说不出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说了一句。

    之后,祁煊也没多留,急匆匆就走了,但从他浑身充斥着怒焰来看,这事恐怕不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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