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后狠狠拍着桌案,可整个离王府出了穿堂而过的风,哪有什么鬼影子能供她使唤。离王府到底是离王府,既非皇宫大内,更非长福宫。 原本盛气凌人的太后,面上的怒意瞬时化作了满脸的尴尬。 ”这是离王府!”薄云岫不温不火的开口,侧过脸睨了沈郅一眼,”起来说话。” 沈郅小脸煞白,原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倒大霉了,谁知太后也就是瞎嚷嚷,真要在离王府里发号施令的,还得是薄云岫这位离王殿下。 深吸一口气,沈郅惊魂未定的起身,时不时的扭头望着薄云岫,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心头忐忑万分。 薄云岫不紧不慢的坐定,这是他的离王府,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沈郅,之前小脸煞白,倒是真的吓着了。不过吓着也是应该,且不管是谁动手的,终归也是参与了打架斗殴,应该要教训一下。 记不住东都的生存法则,出了离王府,他早晚都会吃亏。 太后愤然,”薄云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连教育个孩子的权力都没有吗?” ”那得看太后娘娘在哪里教训,您在皇宫里待着,后宫那么多庭院哪怕是皇上,您都可以好好教训一顿。但这儿是离王府。本王这儿无需劳烦太后娘娘!”薄云岫冷眼她。 这招着实是等她发够了火,再给她一闷棍,打得措手不及。 ”你!”太后哑口无言,”哀家、哀家是你母后!” ”那就请母后等本王身故,再来接手离王府的事儿。”薄云岫冷喝,”黍离,送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颤着手直指薄云岫,”你这是在赶哀家走?” 沈郅有些摸不着头脑,知道王爷在赶她走,怎么还赖着不走。赖着不走倒也罢了,非得撕破脸皮,这不是让人打脸吗?女人,真是奇怪,尤其是这明知故问的毛病,简直是通病。 ”太后娘娘聪明绝顶,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薄云岫深吸一口气,”顺带,请魏侧妃和钰儿一道入宫养伤,有劳太后娘娘好生照顾,也免得太后娘娘闲来无事,总想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你!”太后胸前起伏,气得面色发青,身子摇摇欲坠。 所幸墨玉眼疾手快,赶紧搀着,”太后,息怒!息怒!” ”你看看这个不孝子!”太后咬着后槽牙,”哀家凭什么要替你照顾侧妃和儿子?” ”既然太后光动嘴皮子,不愿劳心劳力,那这事儿还是交给本王自己处置吧!”薄云岫慢悠悠的开口,”太后若真的有心。不如去关慰关慰太师,关傲天至今下落不明,想来那里才真的需要帮忙!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太后还是免了吧!” 沈郅张着嘴,这老太后对着他颐指气使,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可对着王爷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被怼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薄云岫甚至连脾气都没发,一句重话都没有,口吻就那么淡淡的,却生生把太后气得面色发青。 ”好!好得很!”太后跺着脚离开。 薄云岫坐在原地,眉眼微微垂着,他素来面无表情,是以神色都差不多。让人辨不出真实的情绪。 ”你别忘了!”走出去疾步,太后又回头,目光幽幽的盯着薄云岫,”哀家的手里,还有你想要的!若是把哀家逼急了,你可知道后果?” 薄云岫抬眸,这一次,沈郅真的看到了薄云岫眼睛里的锋芒,那是一种像狼一般狠戾的杀气。 唇角微微勾起,薄云岫邪冷回应,”那也请太后娘娘看好这护身符,否则一不小心没了,太后娘娘就会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是软肋,也会是盔甲,这是同样的道理。” 太后气急,冷哼一声,再也没有回头。 诚然如薄云岫所说,是软肋也是盔甲,她手里是有护身符,但得这护身符有用才行。如果有一天这护身符变成了死符变成了废符,那么倒霉的就是太后自己。 ”太后娘娘,您又何必动气呢?到底是家务事,临了临了的,侧妃和王爷和好了,您不是枉作小人吗?”墨玉轻叹,搀着太后缓步往外走。 太后先是一愣,转而瞪大眼睛,”你、你这话……” ”太后娘娘,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您说您这么一闹,到时候王爷真的不给侧妃台阶下,不是正害了侧妃吗?又或者侧妃自个跑去找王爷了,您说您最后落得里外不是人,有什么好的?”墨玉规劝。 ”你怎么不早说?”太后这会脑子清楚了,方才是气急了,如今被墨玉这么一提,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人小夫妻闹架,不管双方有多少不是,最后人家和好了,还得怪你多管闲事。 一声叹,太后连连摇头,”算哀家枉作小人吧!回宫。” ”是!”墨玉温顺的跟着。 薄钰是真的没想到,这次连太后都不管用了,以往若是有什么事,太后总会偏帮着他,而父亲从不会拒绝,虽然他总觉得父亲似乎是迫于某种原因,但父亲着实是屈服了,甚至可以用顺从来形容。 但是现在,父亲好似变了,父亲怎么不怕太后了呢? 摸了摸生疼的脸,薄钰坐在母亲的床前发愣,”娘,你说现在连皇祖母都不管用了,那爹是不是就不管我们了?以后,爹会被沈木兮抢走,并且再也不要我们了!” ”莫要胡说,你爹不会不要我们!”魏仙儿虚弱的笑着,饶是身负重伤,亦不影响她这倾城美貌,”只要有娘在,他一定会管我们的,而且……我永远都是离王府的侧妃,离王府不可能有王妃。” ”为什么?”薄钰不解,”娘,离王府为什么不会有王妃?” ”因为你爹想要娶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魏仙儿有些烧,身子忽冷忽热,”他不会再有王妃,但是他会找各种各样的弥补,男人要的只是一个影子,至于那躯壳里装着谁的灵魂,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薄钰摇头。”娘,我听不懂。” 魏仙儿伏在床沿,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长长的羽睫半垂着,唇角带着迷人的冷笑,”王爷太孤独太寂寞,守着愧疚那么多年,也该到了放开的时候。后院里的女人们,很快都会高兴起来……” ”娘?”薄钰骇然,惊觉魏仙儿竟然晕厥了,当下歇斯底里,”娘?娘你醒醒!” 阿落端着脸盆进门,来不及放下脸盆就赶到了床边,”主子?” 薄钰气急了,几乎是第一反应,狠狠踹了阿落一脚,”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啊!”阿落失声尖叫。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脸盆打翻,水瞬时泼了出去。 ”主子!”宜珠正走到门口,手中的药碗砸碎在地,整个人都是慌乱的。 屋子里几乎乱做一团,阿落方才没防备薄钰会踢她,身子倒地的那一瞬,额头狠狠撞在了床角,脸盆里的水则泼了魏仙儿母子一身。宜珠进来的时候太着急,不慎滑了脚,登时摔了个底朝天。 等着外头的人冲进来,将宜珠搀起,再拉着薄钰赶紧擦拭,阿落已经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床角,身上沾了水,面色惨白如纸。 魏仙儿原就是因为伤重而晕厥,却被阿落一盆水刺到了背上的伤,竟又疼醒了。伤口沾水,还没入夜便开始红肿作脓,大夫在主院内进进出出,时刻担心魏仙儿的伤势恶化。 ”王爷!”黍离行礼。 薄云岫正在用晚膳,听得动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倒是他跟前的沈郅,目光微恙的望着薄云岫,转而又看了看黍离,默默的夹了菜在碗里,端起小碗站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有我在,所以你们不方便说话?” 说着,沈郅抱着饭碗抬步就要走。 哪知他还没迈开腿,便听得薄云岫不温不火的开了口,”说!” ”主院那头似乎不大好,午后的时候,阿落不小心把水撒在了魏侧妃的身上,大夫说伤口感染,这会已经红肿,若是化了脓只怕……”黍离没敢继续往下说。 听得阿落的时候,薄云岫眉心微挑,”阿落为何将水泼在魏侧妃身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