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离王殿下很少动手,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丁全和从善早就见惯不怪,可是今儿不太对劲,眼瞅着皇帝吃了亏,丁全和从善赶紧冲上去。 从善挡在薄云崇跟前,丁全则当下搀起薄云崇,”哎呀妈呀,皇上,您伤着没?” 薄云崇甩开丁全,”伤没伤着,自己没眼看呢?” 丁全咂舌,完了,伤在脸上,到时候太后娘娘问起,群臣问起,那该如何答复?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伺候不利,怕是要挨板子。若只是打一顿便罢,若是掉脑袋…… ”薄云岫,你干什么?”薄云崇破骂,”到底朕怎么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偷个孩子玩吗?犯得着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看看朕这英俊的脸!朕告诉你,如果朕破了相,朕、朕就住在你离王府,闹得你离王府鸡飞狗跳!” ”呵呵!”薄云岫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干的好事,怎么全忘了?好,我就提醒你一句,刘得安!” 薄云崇眉心一皱,回头就盯着从善和丁全。 二人慌忙抬手,齐刷刷摇头。”不是咱们说的,咱们什么都没提过。” ”想起来了?”薄云岫眸色狠戾,”如今还要我再说什么吗?派人去截杀,亏你们做得出来!” ”截杀?不不不,朕只是带回来看看,没说截杀!!”薄云崇心虚,转而猛地瞪大眼睛,”等会,截杀?杀……杀人?朕没杀人,谁下的令??” ”王爷!”从善慌忙开口,”您是知道的,皇上虽然平素与您对着来,可从不敢拿生死之事开玩笑,尤其是杀人。皇上不沾血,这点您还不清楚吗?” 薄云崇面色微白,之前还气恼,这会什么气儿都没了,摊上这杀人之名,唯剩下满腹憋屈,”朕去找太后!” ”找她何用?”薄云岫当然知道薄云崇不会杀人,否则就不是一拳那么简单,可恼的是刘得安原是宫里的侍卫统领,竟被派出去找沈木兮的麻烦!皇帝从不干正事,歪门邪道的事儿倒是多得很,却没想到现在越来越不靠谱,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 ”那找谁?”薄云崇问,”找你吗?” 薄云岫冷不丁提了一口气,吓得薄云崇当下躲到了一旁的沈郅身后,”好可怕!看见没,你还跟着这样的人,朕告诉你,他要是生气那是要吃人的。改日你跟朕进宫吧!挨一刀,就什么事都没了。” 沈郅瞪他一眼,撒丫子跑到了薄云岫身边站着,恨恨的盯着薄云崇。他可都听出来了,薄云岫是因为娘亲的事儿所以动手的,这事儿他站薄云岫。 ”哎你个小兔崽子……” ”闭嘴!”薄云岫忍着心头之怒,”这是最后一次,你且给我记住!” 他素来话不多,说完便往外走。 ”哎哎哎,你去哪?”薄云崇在后头追着,”朕真的没有……” ”唉呀妈呀,皇上您可别说了,没瞧见离王殿下这是要吃人了!”丁全捧着拂尘,小碎步迈得极快,”皇上,要不咱赶紧回宫去吧。离王殿下这般如此,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您瞅瞅,那脸,那眼神,那下手……哎呦这狠劲,把您的脸都打得淤青咯!” 薄云崇猛地顿住脚步,”朕的脸,还好吗?朕的那些爱妃,该不会嫌弃朕吧?” ”哪能啊!”丁全慌忙摆手,”诸位娘娘巴不得皇上日日去后宫,怎么能嫌弃您呢!就算您被打成猪头,诸位娘娘那也是紧赶着往上凑啊!” ”这倒也是!”薄云崇一回头,薄云岫已经走远,干脆不追了,”你说太后既然派人去接,为什么还要截杀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如此明晃晃的刀,也不怕扎着自个?” 丁全和从善不约而同的摇头,谁都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敢光明正大的杀人?杀的还是离王想要的女人! 薄云崇吃痛的摸着脸,难道是太后--老糊涂了?? 翻身上马,薄云岫忽然有些犹豫了,扭头望着站在马下仰着头的沈郅,一时半会的不知该说什么。 反观沈郅,倒是从容淡定,”我娘出事了吗?” 薄云岫敛眸,不语。 ”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承受。”沈郅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是我娘,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又或者……出了事,我都会接受。” ”她不会有事!”薄云岫居高临下,”你放心便是。”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沈郅又问,”我知道,你是去找我娘。” 薄云岫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触,不知道该怎么说,沈郅这孩子很聪明,但不是薄钰那般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许是随了他母亲,凡事都淡然处置,不骄不躁,不温不火,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娘没事。”薄云岫说,”离王府的侍卫已经飞鸽传书,本王会马上修书一封,送往沿途官府,着人好生打点,若有异动可便宜行事。” 想了想,薄云岫自马上弯腰,冲沈郅伸手,”你若有胆量,本王带你回离王府!” 沈郅的手慢慢抬起,大概是顾忌薄钰,心里有些犹豫,”我娘……到时候也会住在离王府吗?” ”她别无选择!”薄云岫回答得毫不犹豫,不容反驳。 音落,沈郅的手已经递到了薄云岫的掌心,那一刻的大手握小手,交付着正在萌芽的信任。薄云岫让沈郅坐在自己的身前,策马带着他光明正大的回离王府,唯有如此,才不会有人再生觊觎之心。 沿途有人张望,以至于沈郅有些紧张,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未曾见受过被仰望被注目的待遇。他下意识的往薄云岫的身上靠了靠,小脸有些发烫,脑袋微微耷拉着。 ”你娘没教你骑马?”顶上传来薄云岫的声音。 沈郅微微点头,山路难行,上山采药是不可能骑马的,出行全靠双脚。 ”骑马,姿势要正,眼睛望着远方!”说这话的时候,薄云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搭在沈郅的肩头。 沈郅不得不挺直腰杆,心头砰砰乱跳,他望着东都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望着繁华至极的街市,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可薄云岫却没放过他,干脆将缰绳塞进了他手中。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离王殿下。皇上跟前最得宠的王爷,手握大权,连朝臣都得礼敬三分。可所有人都没见过沈郅,一个个交头接耳,谈论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是拿来的。 ”我不会骑马!”沈郅说得很小声,想把缰绳塞回薄云岫手里。 ”不会才要学,你不想让以后万一你娘有什么事,你去跟四脚马赛跑吧?”薄云岫教他握紧缰绳,让他停止腰杆,”马跑的时候,身子稍稍前倾,一定要踩好马镫。现在是慢性,你大可好好享受这东都城的繁华。”沈郅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的颤抖,掌心里满是冷汗濡湿。薄云岫离他很近,有那么一瞬,沈郅脑海里生出一个念头,若是自己有父亲,父亲是否也会这般耐心的教他骑马?教他如何保护娘亲?教他不卑不亢的放眼繁华? 离王府门前,侍卫皆以仲怔。 万没想到,离王殿下竟然会带着一个孩子,策马过街。更没想到,离王殿下吩咐,要让这孩子住在问夏阁。 问夏阁是什么地方? 自打魏侧妃来了离王府,王爷便腾出了主院让他们母子居住,在所有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特殊待遇。后来倚梅阁大火,重新修葺后更名为问夏阁,王爷自搬进问夏阁,再不许后院所有的女子踏入。 没想到这沈郅一来,王爷竟然把他安排在问夏阁,难免惹得众人非议,可即便是非议,亦是不敢擅自揣测。王爷做事素来果狠,谁敢置喙?! 沈郅跟着薄云岫进了问夏阁,这地方环境清幽,跟外头似乎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奢华,也未见金碧辉煌之色,反而处处林木,处处花卉,繁花缠绕过回廊,那一条花廊简直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斑斓之色极为好看。 风里,透着幽幽的百花清香,你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花的花香,但闻着格外的舒服。 花架边上有一株老梅树,旁边立着一副秋千架,风吹着秋千架前后晃悠,好生逍遥自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