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呼吸微促,薄云岫抬步就走。 太后的手段,薄云岫是知道的。 且不说太后是如何从后宫厮杀中脱颖而出,成为后宫之主,先帝之宠,单凭她力挽狂澜,连同朝臣夺了薄云列的权,破了薄云列的阴谋诡计,最后稳住朝纲,便不是寻常女子可以为之。 如此种种,需要的不只是手腕,还有那份心狠手辣。 ”王爷?”黍离之前远远的守着,如今见着薄云岫脚下匆匆,面色凝重,不由的心头吃惊,”回府吗?” 回府? 薄云岫顿住脚步,冷不丁回头横了黍离一眼,”备马,立刻赶往临城!” 若非他的口吻是这样的不容置喙,黍离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去临城?那钱初阳的事儿不管了?沈郅也不管了?黍离心中百般疑问,一颗心砰砰乱跳,到底出了何事? 眼见着薄云岫直奔宫门,策马而去,黍离心里慌得厉害,连忙急问,”王爷,现在去临城,可沈公子怎么办?” 沈郅? 马声嘶鸣,薄云岫快速勒住马缰,差点把这小子给忘了。 ”沈公子如今还在城外行辕,卑职没敢让他一个人进城,万一跟小公子碰面,依着小公子与沈公子之前结下的梁子,小公子怕是不会放过他。”黍离解释,”王爷,咱们现在出发去临城。少说也得数日,沈公子一人留在行辕多又不妥,入府……亦是不妥。” 这便是真的左右为难。 薄云岫似乎也在考虑,这一走必定时日长久,沈郅一个人留在行辕,万一出什么事,沈木兮回来势必要找自己算账,到时候触怒了她,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但现在不去,若是她…… 这厢还没考虑清楚,已有王府侍卫急急忙忙的赶来,”王爷,沈公子在行辕被人带走了!” ”什么?”薄云岫面色骤变。 黍离急了,怎么都是事赶事,赶到一块了?当下立问,”不是交代过,谁都不许碰吗?是谁带走的?” 侍卫面色发青,颤颤巍巍的说,”是、是皇上的人!” ”什么?”黍离愕然,这事就不好办了,皇帝把人带走了,如何是好?回头看着王爷发黑的脸色,黍离心里更加没底。 ”说带去哪儿了吗?”薄云岫问。 侍卫毕恭毕敬的将一张纸条呈上,”这是丁公公留下的。” 纸条上唯有三个字,薄云岫猛地用力,纸条瞬时化为粉末,策马加鞭,扬长而去。 ”王爷?”黍离一夹马肚,慌忙去追,”王爷,现下去哪?” ”去找命根子!”薄云岫音色冷戾,丢了沈郅,沈木兮就算安然归来,也不会苟活,是以……保住沈郅是重中之重。轻重缓急,必须分得清楚! 黍离无奈,但事实确是如此,沈郅是沈木兮的命根子,就算王爷把自个丢了,也不能丢了沈郅!只是皇帝带走沈郅,到底意欲何为? 问柳山庄门前,薄云岫纵身落地,直接拂开拦阻的门口守卫,”滚开!” 这地方是薄云岫的,左不过皇帝耍无赖,三天两头跑出宫,在东都城内瞎溜达,为了防止皇帝这边睡一晚,那边住一夜,薄云岫才把自个的地方腾出来给皇帝暂住。 谁知狗皇帝是个只进不出的玩意,自打住过一回,便把这里当成自个宫外的窝,三天两头在这里躲清闲。若只是修身养性倒也罢了,偏偏皇帝是个不安生的,弄得整个问柳山庄乌烟瘴气。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花阁那头传出的嬉笑声,莺歌燕舞,都快赶得上花街柳巷的热闹,倒也实打实的应了”问柳山庄”的”问柳”之名。 问柳问柳,寻花问柳! 薄云岫黑着脸闯进来,门口的侍卫哪敢拦着,没瞧见离王殿下想杀人吗? ”滚出去!”薄云岫站在花阁门口,音落瞬间,歌舞姬快速退散。黍离冲着皇帝的随扈招招手,御前侍卫--从善。面色一滞,赶紧拽着乐呵得摇头晃脑的太监--丁全,上前行礼。 ”皇上呢?”薄云岫杀气腾腾。 丁全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指着帷幔后头,”在、在里头!”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薄云岫直闯花阁内室。 ”王爷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丁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掐着兰花指,”这、这是怎么了?谁踩着猫尾巴了,惹了王爷?” 黍离摇摇头,”还敢说,不都是你们撺掇的?皇上这次,要吃苦头了。” ”哪能呢!”丁全掐着公鸭嗓,笑得柔媚,”皇上与王爷最是亲厚,这些年也不是没闹过。不都没事吗?这次,肯定也是……” ”砰!”里头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众人皆是面色一骇。 丁全下意识的捏住了从善的胳膊,”哎呀妈呀,吓死杂家了,这是闹哪样?” ”天塌咯!”黍离轻叹,抱剑站在一旁,”等着吧!” ”不就是找孩子玩吗?犯得着吗?”丁全满脸委屈,”哎呀,可怜的皇上啊!” ”可怜?”黍离撇撇嘴,”丁公公,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吧?” ”啊!”丁全扭了扭身子,”是杂家写的,皇上说懒得动笔,杂家就随手写了个纸条,要不然王爷真以为丢了孩子,还不得闹得人仰马翻?听说那孩子,是个什么大夫的儿子,皇上就想着拿来看看。” 拿来看看? 黍离扶额,”你死定了!” ”怎么,写纸条也死罪啊?”丁全愤愤。 从善推了丁全一把,”没听到里头动静,保不齐还真是死罪!” ”哎呀妈呀,这是皇上让杂家写的,关杂家什么事儿?”丁全慌忙捧着自个的脑袋,”杂家可喜欢自个的脑袋了,那怎么办?唉呀妈呀,怎么办呢?” ”别吵!”黍离低声训斥,三人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默默听着里头的动静,谁也不敢大喘气。 内阁。 嫣红的帷幔四处飘荡,浓浓的风尘气迎面而来。 薄云岫周身寒戾的出现在沈郅背后。冷眼看着狠狠抓着头发,以至于发髻凌乱,整个人像极了炸毛鸡的薄云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