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蓦地,手背一暖,竟是那双布满红疹的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男人的皮肤有些白,显得这些密密麻麻的红疹愈发清晰,比她刚才看到的红点,又多了许多,可见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掌心滚烫,这是典型的过敏症状,此时此刻他正用这滚烫的掌心温度,裹住她颤抖而冰凉的手,微微用力,距离那么近那么近! 沈木兮心惊,下意识的要缩手,然则下一刻,却是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身子赫然悬空,竟被他打横抱起,她心慌,一针扎在他的肩头。 听到他”嗤”的倒吸一口冷气,沈木兮才意识到,快速将银针拔出。 ”别动!”他说。 沈木兮躺在他怀里,仰头时正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轮廓线条极好的侧颚骨,阳光倾泻下来,点点微芒笼罩着他。原本丑陋的枯木色面具,竟也跟着生动起来,阳光里恰似镀了一层金色。她皱眉,看着他脖颈上刚起的红疹,不自觉的扯了扯唇角。 ”我认识一个人,他对蜂蜜也很是敏感,或者说是压根碰不得。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会起一片片的红疹,并且奇痒无比。”沈木兮温吞的开口,”就跟现在你身上的一样。” 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往前走,走得飞快。 ”你很痒吗?”她问,”我有药。” 他没理她。 ”你……”沈木兮伏在他肩头,想透过面具与脸的缝隙,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殊不知她这姿势,如同相依相偎,竟是那样的温柔缱绻。 突然间,有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一个个像极了令人厌恶的跳蚤。 ”先走!”他慢慢放下她,指了指左手的方向。”有我!” 沈木兮摇头,谁知他忽然在她后腰上推了一掌,强大的气劲猛地将她推上半空,以最快最安稳的力道,让她落在了包围圈外。 一个踉跄,沈木兮捂着胸口站定,望着独自立于包围圈内的男人。冷剑在手,面具下那双眼睛,如同死神之眸,无温而凄寒,叫人只一眼便觉汗毛直立,满心畏惧。 ”快走!”他冷睨她一眼,旋身便划开了一名黑衣人的脖颈,登时鲜血喷溅。 这种状况,沈木兮是帮不上忙的,并且会越帮越忙。 思及此处,沈木兮撒腿就跑,要么去叫人来帮忙,要么那些黑衣人会跟着她跑,毕竟现在真正有危险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她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除了跑,她什么都做不了! 殊不知身后,有目光灼灼,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手起剑落,血色如花一般绽放。 现如今,整个府衙的人都在找她,只要她能跑出这林子便是安全了。 医馆里。 知书幽幽的睁开眼,入目是春秀焦灼的眼神,”醒了醒了,总算是醒了!” 春秀力气大,直接将知书揪起来,”小子,你家公子是什么时候被抓的,抓哪儿去了?抓他的人到底是谁?你快说快说,十万火急!” ”他刚醒,你轻点!”刘捕头慌忙推开春秀,”这牛劲,非得弄死他不可!撒手撒手快撒手,就他这小身板,一会得折了!” 春秀赶紧撒手,真怕把知书给掰折了,顺带抚了抚知书的衣襟,”我就是有点着急!” ”知书,你喝口水,把话说清楚!”刘捕头递上一杯水。 知书无力的喘着气,”能给我点吃的吗?” ”有有有!”大夫赶紧将一碗热粥递上,”小米粥,能暖胃,你饿了太久,只能吃流食!慢点喝!” 知书连连点头,就着小米粥哗哗的喝个干净,大概是身子暖了些,也有点气力,”我们是在来的路上忽然被人劫持的,半道上跑出一帮黑衣人,闹不明白是哪路的。直接一人一个黑麻袋装上。公子和我是关在一起的,其他人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咽了口气,知书继续说,”后来我和公子才知道,是关在客栈的后院地窖里,那时候还没有被铁水浇筑,还是可以打开的。他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衣物和带来的东西,有一次他们在院子里交谈,我和公子听到,他们说什么千面郎君的,也不知要做什么。” ”千面郎君是什么玩意?”春秀挠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捕头为知书掖好被角,”是用来假扮你们骗沈大夫的?可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劫财?不像啊!” ”不,劫财是其次的。”知书低低的咳嗽着。春秀赶紧递上一杯水,让他能继续说下去。 知书喝口水,身子疲惫到了极点,可他知道,若是现在不说出来,再耽搁下去--公子会没命的,”他们让公子把七省的生意都交到他们手里,还让公子与他们合作,说是要拿什么、什么花?我没听清楚,反正但是公子没同意,被打了一顿就昏迷了。” ”什么?”刘捕头与春秀面面相觑,”那陆归舟还活着吗?” ”被抬走的时候还活着!”知书猛地拽住刘捕头的手,”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刘捕头,你们一定要救救公子,他们说要带着公子上山!” 刘捕头为难,山头连绵,谁知道这帮人抽了东南西北哪路风?府衙人力有限,找个沈木兮尚且束手无策,还要找许久之前被带走的陆归舟,简直是难上加难。 ”上那座山?”春秀捋起袖子,”你只管告诉我,老娘第一个上山去找。” 知书摇摇头,”不知道。” 春秀嘴角直抽抽,”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个屁啊!说了等于没说。”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刘捕头忙问。 知书皱眉。 ”你再想想,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一点点暗示都成!”刘捕头急了,”要不然这漫山遍野的,我就算让人掘地三尺,也得掘到子孙十八代了!” ”那时候你家公子早就化成灰了!”春秀补上一句。 知书盯着配合默契的二人,陷入了沉思,在地窖里关了那么久,脑子的确有些迟钝了,但他还不傻,有些东西还是能想起来的,”对了,他们说要去找穆大夫!” ”穆大夫死了!”春秀白了他一眼,”尸体都被人抢走了!” ”啊?”知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春秀。 刘捕头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那就是说,绑了你们和烧医馆、杀穆大夫的是同一伙人!” 春秀眨了眨眼睛,脑子急转弯,忽然厉声尖叫,”他们连穆大夫都杀了,会不会把沈大夫也杀了?” 这平地一声吼,惊得在场众人皆是身躯一震,但不得不说,春秀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伙人是冲着穆氏医馆来的,能杀了穆中州自然也能杀了沈木兮。 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无所谓! 四周一片死寂,谁都没敢吭声。 ”对了。他们好像是从东都来的。”知书呢喃了一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