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霍文斯基(五)-《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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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钊……这个人就是顾钊么?

    骆闻舟伸手敲了两下键盘,搜索“顾钊”,然而信息同样很少,只有个语焉不详的处分单。骆闻舟把处分单反复看了几遍,只看到了“严重违纪”和“触犯法律底线”的几个字眼,这个人究竟做过什么,则毫无线索。

    而除了给师娘的信和旧照片,牛皮纸袋里还有一打抓拍的照片,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

    照片上的主角男女老少各异,看起来和普通市民没有任何区别,骆闻舟想了想,翻看起通缉令来,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从内网数据库里找到了好几个照片上对应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在逃犯。

    这时,书房的门再次“吱吱呀呀”地开了,骆闻舟思路骤然被打断,头也不抬地训斥了一声:“骆一锅,你讨厌不讨厌?”

    这时,他脚下的电源线动了动,骆闻舟一低头,正看见骆一锅呲牙咧嘴地对他的电源线实施残害,哈喇子把黑线弄得亮晶晶的……那门口进来的是谁?

    骆闻舟猛地看向门口,却发现费渡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我出来倒杯热水。”费渡说。

    骆闻舟一哆嗦,下意识地把手头的页面关了,随后慌慌张张地把老杨的文件夹塞进抽屉,站了起来:“我……我给你倒。”

    等这杯水倒完,骆闻舟才回过神来――费渡老大一个人,又不是没手没脚,为什么倒杯水也要指使他?他不过就是半夜三更起来上个网,怎么弄得活似给人捉奸在床似的?

    费渡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抽走了杯子,扫过了骆闻舟的指尖,他突然想:“我在这住着,其实他也不方便。”

    在自己家里看个东西,还要半夜爬起来躲进书房。

    一个屋檐下,各自都躲躲藏藏的,对两个人都是消耗,这是何必呢?

    费渡垂下眼,把这句话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几次三番想起个话头,可是一杯水喝完,他也没能开口。

    他像个行走在沙漠中,全身皲裂的旅人,而骆闻舟和这小小的宅子,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半瓶水,哪怕内有砒/霜,哪怕冰冷的理智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他也不舍得放弃。

    两个人相对沉默片刻,骆闻舟忽然开了口:“我在查我师父真正的死因,最近正好有一些线索。”

    费渡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几乎吓了一跳。

    “牵涉太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骆闻舟定定地看着他,说,“不排除可能跟你也有关系,我现在有很多事没有理清,没法估量出能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多少,所以你得给我几天时间——我坦诚到这个地步,你看行吗?”

    费渡从来没见过这样“条分缕析”的隐瞒和坦诚,愣了一会,下意识地点了个头:“行。”

    骆闻舟松了口气,他方才看着费渡慢吞吞地喝完那杯水,心里突然有种无来由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之后会发生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他伸手一拢费渡的肩:“那你早点……”

    费渡毫无预兆地拉过他的手腕,用力一推,骆闻舟重心顿失,一个趔趄撞在沙发扶手上。

    费渡用膝盖抵着他,歪头看了看他,忽然一笑:“不过师兄,打发我,不能只是口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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