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梅文玖一脸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正山老弟这人怎么会跟琰之有来往呢!” 裴景祺小声嘀咕道,“怎么就不能跟琰之有来往了,我家琰之多好一孩子!” 高峰翻了个白眼,老裴卖瓜,自卖自夸! 裴琰之说道,“这位李先生是一位高人,虽然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票友,但是他要比一般的票友还要厉害,他可以说是梅派艺术的收藏家,是当初我高师父给我介绍认识的,但是我就表达了我想要跟他学戏的这个意愿,李先生当年就跟我说,他当初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跟梅党的一些高级票友,高级的收藏家身边盘桓,他当初是个学生,那些人对他也不设防,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家庭环境非常的好,别人都拿笔记东西的时候,他就随身带着一个双卡录音机,把当时那些票友唱的,说的东西都录下来,还有一些梅祖非常珍贵的录音,一直珍藏到了现在,因此,李正山先生对于京剧旦角这个行当,尤其是梅派来说,他就是一个大收藏家,他自己也不上台唱。” “当初我去他家拜访的时候,表达了我想要拜师学戏的意愿,当时李先生就说,我是有这个资格教你的,但是素未谋面,虽然说我跟你师父高峰有些交情,但是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了解,你对我也没什么了解,言下之意,人家对我还是要先考察考察,所以当时就是收了我为记名弟子,一直没有拜师,当时我到李先生家去学戏,他就给我严格的规定,你下午两点钟来,意思是你别早,但是更不能晚,为什么不能早呢,因为他们家一点钟吃饭,吃完饭了他得刷碗,你不能打扰他洗碗的时间,说明这位先生还是有包袱的,不想让我看到他干家务的样子。” “我是一个很守时的人,我跟李正山先生学了两年,每次学戏的时候,每次他家里的钟一敲两点,我就敲门,有的时候,来的早了,我就站在楼下,等到两点我再上去,李正山先生一开门,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准时啊!” “还有一点,不管是在李先生家,还是在我的这三位师父的家里,师父给我说戏的时候,我永远都是站着,现在大家都是新式教育了,讲究人人平等,老师在教你的时候,老师坐着,你也坐着!” 说着,裴琰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副“葛优瘫”的模样,靠在椅子上,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说道,“老师在那跟你说戏,你就点点头,对对对!” 旁边的四位长辈看着裴琰之惫赖的样子,一脸的好笑。 裴琰之也是如坐针毡啊,在四位长辈的面前,这么坐着,就算是演戏,自己都觉得屁股下面有根钉子。 一说完,裴琰之赶紧站起来,苦笑着说道,“这个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是我教学生的话,学生要是敢这样,第二天你就不用来了,你对尊师重道这件事情还做得不够好,你怎么能学好戏呢,肯定是不行的。” 看着台下观众们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裴琰之笑着说道,“也许有人觉得这个没什么,现在谁还讲究这个啊,其实在过去收徒弟之前,都要先观察徒弟的秉性,你可能天赋异禀,但是如果你在一些你认为的小事上处理的不够好,譬如说你对师父不恭敬,对师兄弟不友爱,人前一面人后一面,那么你再好的天赋,师父都不会收你,因为学艺先学德,作艺先做人,这是我们梨园行里流传广远的一句话,所谓能耐越大,责任越大,你这个人如果没有艺德,不会做人,师父教给了你本事,你的能耐越大,你的祸害就越大,所以,德在艺之前,过去的老规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裴琰之的一番话,说的台下的观众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3/3)页